第 4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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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1 章
鄭月昭打他的手背, “夠自t戀。”
小熊是習慣，是異國他鄉對家和家人的思戀，和誰送的沒關系。只是後來搬家時, 小熊弄丟了, 她難過了一星期, 將小熊當作頭像, 沿用至今。
就相擁看電影的下午，她在群裏說：【我決定了, 不糾結了, 要和他廝守終生。】
童知茜：【嘖嘖, 前兩天才去相親活動裝單身, 你老公知道嗎？】
鄭月昭在周六陪著她們一起去的，她抱著看戲的心情。
她看著何蕓樺別扭擰巴的深情, 想走又顧著社交禮儀，還有另一桌的童知茜橫眉豎眼, 陰陽怪氣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。她憋笑憋得岔氣。
那天, 她為演足戲, 婚戒取了, 擺出條件和人坐下, 對方海歸，話裏話外優越感，全款房車，父母穩定單位，要求對方不能比他高，溫柔賢惠, 會做飯。鄭月昭嗤笑了聲，一下子想起成恒宇。
姻緣俱樂部的活動, 會給女生發粉色腕帶，男生則是藍色。
結束後，三人手腕湊一起拍了張圖，鄭月昭鮮少看到何蕓樺穿裙子，讓人在活動門口給三人拍照。
本不是什麽大事，她只當趣事分享，發在小號裏。她從未想過，分享欲爆棚的小號，成了親自埋下的雷。
鄭月昭喜歡在小號上碎碎念，日常生活，圖片，都是她熱愛細碎生活的存在。其實成恒宇很早就知道她的微博，是散步時瞥的那一眼，他過目不忘。
當下他並沒有刺破她的隱私，也沒往心裏去，是冷戰時，想尋求和解方式，所以搜索微博小號。一些碎碎念，拍的生活照，工作，畫圖的局部，沒露臉。
只當了解她的柔軟，細膩的一面。
偏偏這兩日，他們站在風口浪尖，熾熱風暴下，他擔心人，不斷關註小號動態。鄭月昭不在他面前提輿論，卻頻頻失眠嘆氣。
陳以陽繼續與公關公司溝通，無論價位。公關盡力壓，可這大火，每次熱度要降時，又扒出件新事增添火力。而日月熊和鄭月昭這兩把火並在一起了，是人為無法撲滅的烈火。
那天是他的生日，是新年伊始，他們都不希望因為網上風言風語而影響生活。所以，該怎麽慶祝就怎麽慶祝。他和友人在會所喝酒，她要晚來。
成恒宇坐在角落裏，心不在焉，心系她的情緒。
這次他學聰明了，註冊新號，搜她的賬號，卻誤觸了關註。
那一刻，好像周遭的一切成了慢動作，他全身心註意在小小一屏。他很難說清那一刻的情緒，濃稠而凝固。
成恒宇明白了，為何看到她頻繁發微博，日期跨度卻大。因為更多的，是僅粉絲可見。
粉絲三人人，不難看出是童知茜，何蕓樺以及遠在牛津的閨蜜。
他翻了很多，每一條他都點進去認真看，她去相親，評論區的童知茜說：【騎驢找馬，你能找到比成恒宇還好的老公？】
她回覆：【應該不能。】
她發微博——契約婚姻裏有真情實感嗎？
——愛不是人生的一切，但它是營養品，會讓我的生活更加鮮活，生動。沒有愛情的婚姻，終究不可取，即便演得真。
他不停下滑，一些吐槽，一些埋怨，一些開心，其中有幾條沒頭沒尾的數字，隔天一條：倒計時377、倒計時570、倒計時600天、
再往下，他翻到了領證的那日——惆悵，成了已婚婦女，離婚倒計時：730天。
友人手肘示意，他攏回神，收了手機斂眸拿酒杯。
郭緒為混這行，給他出主意，幫忙降熱度。郭緒為平日很渾，但不記仇，即便童知茜真的跟他斷幹凈了，他沒將此事怪罪鄭月昭。
譚佳域和季林然都在，季林然說：“你們真的能瞞。知道我喜歡日月熊，瞞得死死的，生怕我知道。我高價收畫，原來是你們兩夫妻在刮油。”
他們說些什麽，成恒宇沒聽進去，譚佳域說了兩遍，才入他的耳。“我覺得，要麽降熱度，轉移火力，要麽分散鄭月昭的註意力，自動屏蔽外界幹擾。”
“比如說，寶寶自帶凈化能力？”
他隔了好久才回話，人生就是這麽巧合，他說時，恰巧嘈雜聲像潮水退去，恰巧她的手搭在門把手上，恰巧門沒關嚴實，後來鄭月昭夢過幾次，那句話，分明她也說過的，怎就殘忍到，讓人每一次聽，都是新的痛感。
那句話的語氣很隨意平和，他說：“作孽嗎？離婚了誰養？我不愛她，真和她演一輩子？”
那麽漫不經心，懶散語氣。朋友當真與否她不知，可她當真了。
鄭月昭慶幸，還好她處處設防，沒有愛到死去活來。還好她有隨時抽身的準備，還好，只兩年。
鄭月昭躲在洗手間，等了半小時，等話題過去，她重新推開那扇門。
她溫柔撲向他的懷，說：“老公生日快樂。”
他眼神柔情似水，摸她的頭，“謝謝老婆。”
生活，無處不是影帝影後。
他仍關心她，擔心她，會念叨她喝冰水，埋怨她熬夜，會十指緊扣著回爸媽家。生活依舊平淡，沒被影響。
可事沒過去，因為網友又扒出新料，當初和施工隊鬧矛盾時，人人誇讚和資本家對抗的女戰士，原來是真正的資本家之女。網友們的同情，善良被利用，憤怒化成尖銳的矛，將她捅成篩糠。
在私信裏，評論裏，在鬼畜，玩梗裏，在每一片網絡海洋中，只要她目光所及之處。
日月熊的畫躺在垃圾桶裏，劃得稀爛。鋪天蓋地的詆毀和謾罵，說她的畫作用腳都能畫，是錢堆起來的垃圾，畫展是洗錢。他們覺得她肯定偷稅漏稅，向有關單位舉報。
網友傲氣說如果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，做有罪的雪花又怎樣，是為民除害，資本家去死！
網絡上口誅筆伐，不夠洩憤，他們像陰魂不散的鬼魂，順著網線想將她徹底摧毀。他們向合作的甲方施壓，人肉團隊每個人。去調查成家，鄭家的公司。
工作室暫時關門，甲方解約，公司的股價一路下跌。
鄭月昭在工作群裏表達歉意，大家鼓勵她，要陪她挺過去。患難時刻見真情，她做什麽極惡之事了嗎，如果真有，朝夕相處的朋友沒被傷害，反倒不相幹的陌生人要處死她。
那段時間，她不出門，窗簾拉得嚴實，嗜睡犯困，四肢乏力，昏昏沈沈。成恒宇會在飯點關心，訂餐，但晚上他不會及時趕回家陪她，說加班，說走不開。他回來時，人睡下。等他睡後，她才起來去書房度過漫漫長夜。
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她一連好幾天沒好好吃飯，正值經期，晝夜顛倒。直到半夜，她暈倒在浴室。
重重的悶響聲，成恒宇醒了，看到身旁空無一人，猛然起身尋她。
等她醒來時，是熟悉的那片天花板，是點滴慢慢滑落。她以為是低血糖，壓力大，休息不好，可四周圍著兩家父母，欲言又止，心疼，惋惜。
護士安慰了兩句：“成夫人，生化是正常現象，你們還年輕，不要有太大的壓力。”
鄭月昭雲裏霧裏，看著成恒宇收了電話進來。他讓兩家父母先回家，他和人談。
成恒宇克制語氣，怕刺激她，解釋暈倒的原因。如她所料，是低血糖暈倒，不過是因生化才會在病房。
鄭月昭不知道什麽是生化，他的唇翕動，像蝴蝶振翅，晃動著，輕輕飛走了。
她好恍惚，每個字音她都聽得懂，連貫句子卻不明白什麽意思。什麽是生化妊娠？什麽是受精卵著床失敗，意思是她差點懷孕了，但小孩後悔了，不願選擇他們？
是這個意思嗎？
成恒宇沈默好久，點頭。
鄭月昭沒有被劈天蓋地的流言擊敗，卻在此刻淚如雨下。
很奇怪，她分明是慶幸。還好小孩子在天堂看得見的，不然真的是作孽啊。
可為什麽鉆心疼呢，她明知結局，明知懷孕是他們之間的禁區，他們心照不宣要離婚的啊。
成恒宇將人摟住，像每一次睡前相擁，每一次安撫她的情緒，每一次愛到極致時。
而那天起，網上鋪天蓋地的言論消失了，鄭月昭沒在意，而是問他，那段時間他在哪裏？
成恒宇真的在公司，在加班。輿論引起的動蕩，需要他鎮壓，樁樁件件，他在竭力解決，所以他並非刻意躲避人。
她沒多說什麽，成恒宇開始早回家陪著她，兩位媽媽也來。
她看著兩位媽媽擰緊的眉頭，開朗一笑：“人家醫生說了，這是t正常現象，你們愁眉苦臉做什麽？”
成媽媽心疼，每天給她食補，逼著她吃下。她乖乖的吃完，畫畫，設計，看書，在家人面前開玩笑，活潑著。然後在一周後，她正式宣布下周一要開工。
兩位媽媽安心地回家了，也是那一晚，小家又恢覆成二人世界，一片寂靜，像極夜，人跡罕至的空曠沙漠，只有清冷月光作伴。
成恒宇回家路上，聽著媽媽們的描述，他也松口氣，想著她的自我調節能力一向優異，總歸不讓人擔憂。
等他回家時，鄭月昭的行李放在餐桌前，她坐在沙發上，似乎在等他下班。“成恒宇，我們談談吧。”
沒有惡語相向，冷靜的回顧過往。
她說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日子很幸福，她必須承認，他滲透進她的心間每個角落。她說她會記得他的每一份貼心，溫暖，無論他是什麽用心，她會當作被愛而收藏。
她說：“那天你生日，你說我們之間生小孩是作孽，我也說過類似的話，聽著確實很殘忍，傷人，我為我的口無遮攔道歉。”
她說：“就連小朋友都知道我們不是正確的選擇，我想，我們該直面這件事。”
她說：“我們好聚好散，各自安好，家人那邊就說是感情不合。”
她抱著隨時抽身的準備，聰明如他怎會不知呢，他不善言語，希望用行動證明他的誠心，可對方似乎感覺不到，不夠積極，婚姻不是獨角戲。
等他意識到，是她最初的期望落空，真的很難再百分百投入感情時，已經晚了。
在看著她微博裏的一字一句，無情，冰冷又殘忍，所有真情實感被辜負的感覺，真的像鈍刀子磨心口。
他再強大，終究也有顆柔軟的心。
“分開也好，我們都需要冷靜思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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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熊是習慣，是異國他鄉對家和家人的思戀，和誰送的沒關系。只是後來搬家時, 小熊弄丟了, 她難過了一星期, 將小熊當作頭像, 沿用至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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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知茜：【嘖嘖, 前兩天才去相親活動裝單身, 你老公知道嗎？】
鄭月昭在周六陪著她們一起去的，她抱著看戲的心情。
她看著何蕓樺別扭擰巴的深情, 想走又顧著社交禮儀，還有另一桌的童知茜橫眉豎眼, 陰陽怪氣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。她憋笑憋得岔氣。
那天, 她為演足戲, 婚戒取了, 擺出條件和人坐下, 對方海歸，話裏話外優越感，全款房車，父母穩定單位，要求對方不能比他高，溫柔賢惠, 會做飯。鄭月昭嗤笑了聲，一下子想起成恒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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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不是什麽大事，她只當趣事分享，發在小號裏。她從未想過，分享欲爆棚的小號，成了親自埋下的雷。
鄭月昭喜歡在小號上碎碎念，日常生活，圖片，都是她熱愛細碎生活的存在。其實成恒宇很早就知道她的微博，是散步時瞥的那一眼，他過目不忘。
當下他並沒有刺破她的隱私，也沒往心裏去，是冷戰時，想尋求和解方式，所以搜索微博小號。一些碎碎念，拍的生活照，工作，畫圖的局部，沒露臉。
只當了解她的柔軟，細膩的一面。
偏偏這兩日，他們站在風口浪尖，熾熱風暴下，他擔心人，不斷關註小號動態。鄭月昭不在他面前提輿論，卻頻頻失眠嘆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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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是他的生日，是新年伊始，他們都不希望因為網上風言風語而影響生活。所以，該怎麽慶祝就怎麽慶祝。他和友人在會所喝酒，她要晚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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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恒宇明白了，為何看到她頻繁發微博，日期跨度卻大。因為更多的，是僅粉絲可見。
粉絲三人人，不難看出是童知茜，何蕓樺以及遠在牛津的閨蜜。
他翻了很多，每一條他都點進去認真看，她去相親，評論區的童知茜說：【騎驢找馬，你能找到比成恒宇還好的老公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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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愛不是人生的一切，但它是營養品，會讓我的生活更加鮮活，生動。沒有愛情的婚姻，終究不可取，即便演得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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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往下，他翻到了領證的那日——惆悵，成了已婚婦女，離婚倒計時：730天。
友人手肘示意，他攏回神，收了手機斂眸拿酒杯。
郭緒為混這行，給他出主意，幫忙降熱度。郭緒為平日很渾，但不記仇，即便童知茜真的跟他斷幹凈了，他沒將此事怪罪鄭月昭。
譚佳域和季林然都在，季林然說：“你們真的能瞞。知道我喜歡日月熊，瞞得死死的，生怕我知道。我高價收畫，原來是你們兩夫妻在刮油。”
他們說些什麽，成恒宇沒聽進去，譚佳域說了兩遍，才入他的耳。“我覺得，要麽降熱度，轉移火力，要麽分散鄭月昭的註意力，自動屏蔽外界幹擾。”
“比如說，寶寶自帶凈化能力？”
他隔了好久才回話，人生就是這麽巧合，他說時，恰巧嘈雜聲像潮水退去，恰巧她的手搭在門把手上，恰巧門沒關嚴實，後來鄭月昭夢過幾次，那句話，分明她也說過的，怎就殘忍到，讓人每一次聽，都是新的痛感。
那句話的語氣很隨意平和，他說：“作孽嗎？離婚了誰養？我不愛她，真和她演一輩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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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月昭躲在洗手間，等了半小時，等話題過去，她重新推開那扇門。
她溫柔撲向他的懷，說：“老公生日快樂。”
他眼神柔情似水，摸她的頭，“謝謝老婆。”
生活，無處不是影帝影後。
他仍關心她，擔心她，會念叨她喝冰水，埋怨她熬夜，會十指緊扣著回爸媽家。生活依舊平淡，沒被影響。
可事沒過去，因為網友又扒出新料，當初和施工隊鬧矛盾時，人人誇讚和資本家對抗的女戰士，原來是真正的資本家之女。網友們的同情，善良被利用，憤怒化成尖銳的矛，將她捅成篩糠。
在私信裏，評論裏，在鬼畜，玩梗裏，在每一片網絡海洋中，只要她目光所及之處。
日月熊的畫躺在垃圾桶裏，劃得稀爛。鋪天蓋地的詆毀和謾罵，說她的畫作用腳都能畫，是錢堆起來的垃圾，畫展是洗錢。他們覺得她肯定偷稅漏稅，向有關單位舉報。
網友傲氣說如果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，做有罪的雪花又怎樣，是為民除害，資本家去死！
網絡上口誅筆伐，不夠洩憤，他們像陰魂不散的鬼魂，順著網線想將她徹底摧毀。他們向合作的甲方施壓，人肉團隊每個人。去調查成家，鄭家的公司。
工作室暫時關門，甲方解約，公司的股價一路下跌。
鄭月昭在工作群裏表達歉意，大家鼓勵她，要陪她挺過去。患難時刻見真情，她做什麽極惡之事了嗎，如果真有，朝夕相處的朋友沒被傷害，反倒不相幹的陌生人要處死她。
那段時間，她不出門，窗簾拉得嚴實，嗜睡犯困，四肢乏力，昏昏沈沈。成恒宇會在飯點關心，訂餐，但晚上他不會及時趕回家陪她，說加班，說走不開。他回來時，人睡下。等他睡後，她才起來去書房度過漫漫長夜。
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她一連好幾天沒好好吃飯，正值經期，晝夜顛倒。直到半夜，她暈倒在浴室。
重重的悶響聲，成恒宇醒了，看到身旁空無一人，猛然起身尋她。
等她醒來時，是熟悉的那片天花板，是點滴慢慢滑落。她以為是低血糖，壓力大，休息不好，可四周圍著兩家父母，欲言又止，心疼，惋惜。
護士安慰了兩句：“成夫人，生化是正常現象，你們還年輕，不要有太大的壓力。”
鄭月昭雲裏霧裏，看著成恒宇收了電話進來。他讓兩家父母先回家，他和人談。
成恒宇克制語氣，怕刺激她，解釋暈倒的原因。如她所料，是低血糖暈倒，不過是因生化才會在病房。
鄭月昭不知道什麽是生化，他的唇翕動，像蝴蝶振翅，晃動著，輕輕飛走了。
她好恍惚，每個字音她都聽得懂，連貫句子卻不明白什麽意思。什麽是生化妊娠？什麽是受精卵著床失敗，意思是她差點懷孕了，但小孩後悔了，不願選擇他們？
是這個意思嗎？
成恒宇沈默好久，點頭。
鄭月昭沒有被劈天蓋地的流言擊敗，卻在此刻淚如雨下。
很奇怪，她分明是慶幸。還好小孩子在天堂看得見的，不然真的是作孽啊。
可為什麽鉆心疼呢，她明知結局，明知懷孕是他們之間的禁區，他們心照不宣要離婚的啊。
成恒宇將人摟住，像每一次睡前相擁，每一次安撫她的情緒，每一次愛到極致時。
而那天起，網上鋪天蓋地的言論消失了，鄭月昭沒在意，而是問他，那段時間他在哪裏？
成恒宇真的在公司，在加班。輿論引起的動蕩，需要他鎮壓，樁樁件件，他在竭力解決，所以他並非刻意躲避人。
她沒多說什麽，成恒宇開始早回家陪著她，兩位媽媽也來。
她看著兩位媽媽擰緊的眉頭，開朗一笑：“人家醫生說了，這是t正常現象，你們愁眉苦臉做什麽？”
成媽媽心疼，每天給她食補，逼著她吃下。她乖乖的吃完，畫畫，設計，看書，在家人面前開玩笑，活潑著。然後在一周後，她正式宣布下周一要開工。
兩位媽媽安心地回家了，也是那一晚，小家又恢覆成二人世界，一片寂靜，像極夜，人跡罕至的空曠沙漠，只有清冷月光作伴。
成恒宇回家路上，聽著媽媽們的描述，他也松口氣，想著她的自我調節能力一向優異，總歸不讓人擔憂。
等他回家時，鄭月昭的行李放在餐桌前，她坐在沙發上，似乎在等他下班。“成恒宇，我們談談吧。”
沒有惡語相向，冷靜的回顧過往。
她說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日子很幸福，她必須承認，他滲透進她的心間每個角落。她說她會記得他的每一份貼心，溫暖，無論他是什麽用心，她會當作被愛而收藏。
她說：“那天你生日，你說我們之間生小孩是作孽，我也說過類似的話，聽著確實很殘忍，傷人，我為我的口無遮攔道歉。”
她說：“就連小朋友都知道我們不是正確的選擇，我想，我們該直面這件事。”
她說：“我們好聚好散，各自安好，家人那邊就說是感情不合。”
她抱著隨時抽身的準備，聰明如他怎會不知呢，他不善言語，希望用行動證明他的誠心，可對方似乎感覺不到，不夠積極，婚姻不是獨角戲。
等他意識到，是她最初的期望落空，真的很難再百分百投入感情時，已經晚了。
在看著她微博裏的一字一句，無情，冰冷又殘忍，所有真情實感被辜負的感覺，真的像鈍刀子磨心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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